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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9/23 22: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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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在重庆文革驻*重庆年8月,45*师奉命调归46*建制入朝作战。10月,中央*委决定取消44*番号,*机关调归中南*区海*建制,其下辖的师和师团与45*合并,新番号改为45*,下辖、、师。

据54*首任*长丁盛说,围绕新编*的番号问题,两个*的领导有些争执,从感情上谁也不愿自己部队的番号被取消。到最后,关于新番号的争执问题一直反映到周恩来总理那里。周总理听完两个*的领导各自陈述的理由后,思考了半天说:“我看可以这样嘛,我们从四十四*和四十五*里各取一个数字,组成一个新的番号,叫五十四*,这不是两个*的番号都保留了嘛!”两个*的领导听了周总理的意见,都无话可说。

就这样,一个新的番号----第五十四*诞生了。在朝鲜战争中,54*参加了金城战役,直下梨船洞,勇渡金城川,完成了朝鲜战争的最后一战斗;在年的中印边界反击战中,54*部队在中印边界东段打出瓦弄大捷,全歼印*一个王牌旅,保卫了祖国主权和领土不受侵犯;在对越自卫返击战中,54*奔袭高平,血战4号公路,保障了友邻部队如期克敌。(54*参加了建国后的三场大规模对外战争,堪称人民解放*中的“外战专家”。)年2月14日,周恩来总理率领中国*府代表团访问朝鲜,与金日成会谈朝鲜和平统一问题。以及中国人民 撤*回国的问题。周总理这次访问朝鲜的另一个目的,就是看望坚守在朝鲜前沿阵地的广大 官兵,给他们送去毛主席、*中央和全国人民的亲切慰问和无限关怀,并就 撤*回国听取他们的意见。残酷的抗美援朝战争,夺走了多少 干部战士年轻的生命,使他们永远长眠在朝鲜这块被血与火洗礼的土地上。当周恩来总理来到 总部后,决定祭奠那些为中朝人民友谊而英勇牺牲珠亡灵。2月16日下午, 总部通知:17日清晨,全体 *以上干部到 烈士陵园集合。17日那天,各*首长早早来到 烈士陵园前列队等候。万里无云的淡蓝天空,穹顶似的笼罩着大地。周恩来、陈毅、张闻天、粟裕在杨勇、邓华的陪同下来到烈士陵园。谒陵之前,一团团阴惨惨的乌云在天空,接着就飘飘洒洒地下起了大雪。大家怀着沉重的心情,缓缓地走进烈士陵园,任凭雪花溅在脸上,身上,都浑然不觉。周恩来、陈毅、张闻天、粟裕在烈士墓前献上花圈,与在场的官兵一起默哀。谒陵之后,乌云瞬间悄然散去,睛空万里,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这种天上人间的偶然巧合实属罕见,莫非是 烈士的英灵感动了上苍?

按照中朝两国*府发表的联合声明,决定中国人民 在年底以前分批全部撤离朝鲜回国。奉 总部命令,54*为第二批回国部队撤离朝鲜。年7月,他们在朝鲜人民热烈欢送的鲜花丛中登上了返回祖国的列车。8月1日,正好是建*节,54的领导率部从武汉水运入川,到重庆朝天门码头下船,在人民群众热烈欢迎的夹道中,不顾汗水浸湿了*衣,一直步行走到了*部所在地---遗爱祠。

年3月,成都*区受命以*新廷为主组成“*指”,率54*师等部队从川藏公路入藏,进入昌都地区平定叛乱;另54*受命以丁盛为主组成“丁指”,率师、兰州*区11师由青藏公路入藏直奔拉萨,平息西藏叛乱。年11月,54*受命进行了中印边境东段自卫反击作战。

年,全*掀起大练兵,大比武高潮。在全*推广“郭兴福教学法”。掀起学习“郭兴福教学法”的*事训练热潮。在大练兵,大比武的运动中,54*从*长到士兵,上下同心协力,一起摸爬滚打,一场学、赶、超郭兴福的练兵热潮既轰轰烈烈,又扎扎实实地广泛展开。韦统泰*长把团2连2班作为蹲点单位。与战士同吃、同信、同训练。他言传身教,讲解示范,把技术、战术、战斗意志和作风锻炼融为一体。从射击、投弹、刺杀、爆破、利用地形地物等单兵动作,到班进攻、越障碍、跨壕沟、翻断墙,各项训练搞得热火朝天。战士们一个个生龙活虎。年春天,团2连2班代表成都*区参加全*比武,获五大技术第1名。

*长被造反派掠走

正当部队建设在和平时期得以有序进行的时候,一场“文化大革命”降临到神州大地,每个单位和个人都置身于这场*治风浪的旋涡中,经受着空前的严峻考验。“年5月中央*治局扩大会议和同年8月八届十一中全会的召开,是文化大革命’全面发动的标志。这两次会议相继通过了《五·一六通知》和《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即‘十六条’),对所谓‘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反*集团’和对所谓‘刘少奇、邓小平司令部’进行了错误的斗争,对*中央领导机构进行了错误的改组,成立了所谓‘中央文革小组’并让它掌握了中央的很大部分权力。”这是lO年“文革”结束后,又经过近5年深刻反思作出的正确历史结论。

但是,当“文革”刚开始时和其后的发展中,人们对这场运动不可能看得如此清晰,对其认识是非常肤浅和模糊的,只能盲从和随波逐流,韦统泰也不例外。但他作为一*之长、**委副书记(后任书记),又不能同一般人那样等闲视之,有许多问题需要他去处理和解决。对此,他应对的根本办法有两条,一是听毛主席的话,跟共产*走。他深知,中国人民解放*是共产*和毛主席缔造的革命*队,坚持*对*队的绝对领导是一条根本原则,这条原则是不容置疑和不能动摇的,必须无条件地坚决执行上级的命令指示,听从指挥,遵守纪律,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二是牢记我*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时刻关心爱护群众利益,包括属于全民所有的国家财产,不容遭到任何损失和破坏。就这样,他在这场空前激烈的*治风浪中,伴着困惑、迷茫和期待,艰难地前行着。

年8月18日,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第一次接见红卫兵从此,红卫兵组织迅速弥漫全国。9月8日,在中共中央西南局和重庆市委的支持下,多名重庆市大、中学校毛泽东主义红卫兵(后改为“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在大田湾体育场举行盛大集会,宣告成立重庆市大、中学校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总部。西南局、重庆市委学习北京的做法,经成都*区批准,聘请韦统泰和五十四**治部主任梁大门为重庆市大、中学校毛泽东主义红卫兵辅导员。当时,重庆市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总部设在鹅岭公园。有时候,韦统泰也受邀到红卫兵总部为“革命小将”讲一些战斗故事,进行革命传统教育和“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的纪律教育,希望他们认真学习《十六条》和毛主席《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等光辉著作,希望他们在阶级斗争的大风大浪里健康地锻炼成长。随着形势的发展,这些血气方刚的青年学生在全国形势的影响下,势不可挡地从校园走上街头,游行示威,散发传单,宣传毛主席的最新指示,“破四旧,立四新”。时间不长,一些群众造反组织高喊着“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口号,对“黑五类”进行抄家、封门、戴高帽、挂黑牌、体罚、殴打和揪斗。很快,重庆市委大院外面的围墙上到处贴满了“打倒李井泉,解放大西南!’’“炮轰黑市委,打倒任白戈!”的大字报,把西南局和重庆市的主要领导作为“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发动猛烈轰击,把山城搞得天翻地覆。

李井泉是中共西南局第一书记、任白戈是重庆市委第一书记兼市长,韦统泰和他们非常熟悉。这场*治运动的斗争矛头直接指向这些老革命、老红*和*的各级领导干部,各级*委都被搞垮了,真是天下大乱,他对这场运动的搞法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不久,在重庆市中心的解放碑也出现了“打倒韦统泰,打倒梁大门”,“韦统泰、梁大门是右倾保守分子,执行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大标语和大字报。10月9日,重庆市毛泽东思想红卫兵总部召开会议,批判韦统泰、梁大门右倾。他们在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声浪中,宣布撤销解放*辅导员。那时候,五十四*在重庆人民和各大、中专院校的学生心目中,享有崇高的威信。他们从朝鲜凯旋而归后,就受到重庆市各界人士、工人、群众和学生最热烈的欢迎。特别是边境自卫反击战之后,韦统泰先后到重庆大学及其他院校和工厂、机关作报告,他们更受到重庆人民的拥戴。第五十四**部还承担着“重庆市警备司令部”(简称“警司”)的任务。部队除正常的战备、训练、国防工程施工外,还承担着市区的警备任务,韦统泰就自然而然地还担起了重庆市警备司令的职责。到lo月份,重庆市的群众造反组织如雨后春笋,从几个到几十个,很快发展到几百个,哪个造反派都声称自己是真正的“左”派,是真正的革命造反组织。

在“全国人民学习解放*”的声浪中,无论哪一个群众组织,都在寻求得到“警司”的承认和支持。那段时间,韦统泰除了处理*里的正常工作外,还有两大项任务:一是组织部队接待来自全国各地的到重庆市串联的红卫兵;二是接待来访的造反派代表,少则数十人,多则百余人。他每天两眼一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躺到床上,常常被来访的造反派代表缠着连顿热饭都吃不上。接见红卫兵代表时,他那威严的*人形象,真诚冷静的态度和柔中带刚的语调以及分析得透彻的道理,令那些青年学生发自内心地信服和敬佩。“革命小将”也真切地感受到,他们的革命行动需要得到这位警备司令的支持。年1月8日,夜幕正在笼罩着山城。二十余名青年学生强烈要求*长接见。参谋长耿志刚一看这些学生的来头有点不对,就对韦统泰说:“一号,还是我去见他们吧,你是*长,不能随便出去,有事我顶着。”韦统泰摆摆手说:“他们非要见*长,我不出去不合适,难道我们还害怕群众吗?”岂料,他刚走到营门接待室,就被围上来的十几名青年学生抬起来就走。警卫战士一看,一个个怒不可遏,不待命令,立即封住了*部大门。韦统泰担心战士们与学生代表发生冲突,就以命令的口气大声喊到:“把大门让开,谁也不许阻拦!”他被抬上一辆大轿车,一条棉被把他捂得严严实实,开车就跑。警卫连长气得发疯似的连哭带喊:“参谋长,你赶快下命令吧,我带人去把*长抢回来。”耿志刚就像没有听到警卫连长的哭喊,拿起电话立即向谢*委汇报了情况。

“*长被造反派掠走了!”*部大院都被这爆炸性新闻震惊了,领导一个个焦急万分。他们不约而同地聚集在韦统泰家里,一方面安慰王志敏,一方面想办法找回*长。耿志刚气愤地对谢*委说:“你给我一个连,我保证把*长找回来。”谢家祥不急不慢地说:“我认为他们不会对老韦怎么样。如果派部队出去找,我最担心的是部队与青年学生发生冲突,那样事情就闹大了。”他们研究的结果,立即向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委、中央文革发电《五十四**长韦统泰同志被红卫兵带走的情况报告》连夜传到北京。韦统泰也不知道被拉到了什么地方,他被红卫兵拥簇着下车后,被带到一间窗明几净,床铺整洁的房间,还有两个红卫兵看着他。第二天,一名学生模样的青年人走进韦统泰的房间,很客气地说:“韦*长,我们对你非常敬重,我们强行把你抢来,并无恶意,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代表五十四*公开声明我们是革命造反组织,支持我们豹革命造反行。”韦统泰声色俱厉地说:“你们赶快把我送回去,我是重庆市警备司令,不是你们随便就能乱抓的。至于你们让我表态支持你们,我个人说了不算,那必须经过**委研究才能答复。我们的原则是:不管哪个群众组织,只要符合毛泽东思想,我们就支持;如果不符合毛泽东思想,我们绝对不会支持。”不管这些青年学生怎么磨,怎么缠,而且从生活上对他照顾得也很好,可韦统泰的观点非常明确,坚持不变。三天后,看管他的红卫兵也放松了戒备,他趁机给谢家祥*委打了个电话,报告了他被抓走以后的情况,请他及*里其他领导,并转告家里放心。韦统泰被红卫兵在少年宫(红卫兵总部)关押了10天,直到重庆市红卫兵革命造反司令部在解放碑召开批斗重庆市主要领导的大会结束后,才把他送回*部。

三支两*----(支左、支工、支农、*管*训)

年1月,上海“一月革命”(即造反派的夺权行动)后,全国各省市刮起了夺权的狂风。1月22日,《人民日报》发表了《无产阶级革命派大联合,夺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权》的社论,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更大的夺权热潮。重庆市委、市人委及各**机构在“打倒一切”的混乱状态中已经陷入瘫痪,几十个群众、学生造反组织正在发起成立“重庆市革命造反联合会”(简称“革联会”),紧锣密鼓地夺市委、市委的权。1月23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委、中央文革下发了《关于人民解放*坚决支持革命左派群众的决定》,指出:“问题不是介入不介入的问题,而是站在哪一边的问题,是支持革命左派还是支持保守派甚至右派的问题。人民解放*应当积极支持革命左派。”紧接着,《解放*报》发表社论,指出“不能折中,不能调和,不能中立”,“应该鲜明地、积极地支持无产阶级革命左派”。“支左”,即支持左派。可谁是“左派”,谁是“右派”?几百个群众组织都是在“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简称‘四大’)”和批斗所谓“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及“造反有理”的声浪中诞生的,究竟应该怎样正确划分“左派”和“右派”?谁也没有给出正确的答案。如果*队支持的一派是“左派”,而得不到支持的群众组织也绝不承认他们就是“右派”或者是“保守派”,非但实现不了革命的大联合,派别矛盾只能更加复杂、尖锐。五十四**委认真学习了中共中央、中央*委《关于人民解放*坚决支持革命左派群众的决定》。韦统泰在**委会上这样说道:现在,重庆市的*权机构、*的各级组织都瘫痪了,驻渝部队的其他单位和*队院校也陷入派性的斗争之中,全市的车站、码头、港口大量货物被积压,旅客滞留,许多工矿企业停产或半停产,公安、检察、法院等执法机构和*府机关都被砸烂了,整个重庆市陷入一片混乱,严重影响了正常的社会秩序和人民群众的正常生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管谁管。出于*性,我们非管不可。我们要为重庆市多万人民负责,就是有天大的困难,也要把这副担子挑起来。

*里成立了“支左”办公室,由副*委雷远高为组长、副参谋长韩风为副组长;*委谢家祥、*长韦统泰抓*的全面工作,参谋长耿志刚协助;副*委兰亦农、副*长白斌负责重庆市的“三支两*”工作,副*长韩怀智协助;副*长董占林、副*委钟池负责抓全*的*事训练、行*管理和*治工作;*治部副主任刘润泉参加造反派成立的“革联会”,主持“革联会”工作。实行集体领导,分工负责,一切问题都要由**委集体研究决定。年1月下旬,部队奉命参加四川省的“三支两*”,分别在四川省的11个地区(市)40余个县,个点上展开,范围占了大半个四川省。广大指战员走出营区,奔向工矿企业、**机关及学校、农村、车站、码头、港口等单位,他们既“支左”,又“*管”,维护社会秩序,支援工农业生产,组织、协调解决生产、运输等方面的各种困难,在“支左”地区和单位进行抓革命、促生产。

然而,地方工作怎么搞,面对剑拔弩张、*治观点根本对立的那么多群众组织,怎么让他们搞好“革命大联合”?这是摆在“支左”人员面前最棘手、最复杂的问题。他们遵照**委指示,怀揣着《毛主席语录》,下到班组、车间做群众工作,促进“革命大联合”,组织恢复生产。1月28日,中央*委颁发了《八条命令》,指出“*、师、团、营、连和*委指定的特殊单位,坚持采取正面教育的方针,以利于加强战备,保卫国防,保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委立即召开师以上干部参加的*委扩大会议,认真学习*委的《八条命令》,统一思想,提高认识。谢家祥、韦统泰在会上强调:现在,美帝国主义挑起了越南战争,同时“三北”(华北、东北和西北)地区的形势也日益紧张。四川是三线建设的重点地区,是援越抗美的后方基地。我们是野战*,担负着保卫国防和战备、随时准备打仗的神圣使命,全*所有部队必须保持稳定,做到中央*委一声令下,马上能够出动。要保持和珍惜我们*的传统和荣誉,西藏平叛、边境自卫反击战,都是突然接到命令而立即整装出发的。为此,全*上下必须遵照毛主席“部队要稳定”的指示,坚决执行*委的《八条命令》,把全*干部战士的思想和行动统一到**委的指示和决定上来,切实保证全*上下高度稳定和集中统一。如何促进各群众组织进行“大联合”,尽可能减少因社会秩序混乱造成的损失,也是部队“三支两*”中始终要努力解决的大问题。**委在讨论这个问题时统一了意见。重庆市委、市*府及其他地、市的领导已经被打倒,机关全部瘫痪,只有他们积极、勇敢地接过各级*府和领导机关的领导权,才能维护地方的社会秩序,恢复工农业生产,保障人民群众的正常生活。**委主持组成重庆市“革联会”,吸收有代表性的市委、市人委的干部和群众组织的代表参加。

2月8日,“革联会”宣布正式成立,**治部副主任刘润泉任主任。“革联会”实际上成为重庆市的最高权力机构,掌握了各个部门的**大权,其主要任务是对各“造反组织”进行“革命大联合”,促进全市和各行业的抓革命,促生产。在重庆市“革联会”的组建过程中,“造反派”组织之间由于权力之争、对被结合的领导干部的评价、各群众组织代表席位的分配及对一些具体问题的处理态度等方面存在严重分歧,围绕拥护还是反对“革联会”,分裂成*治观点根本对立的两大派组织。两大派组织利用小报、广播互相攻击,进行*治谩骂和诽谤。他们还分别向*中央、中央文革写报告、发电报,标榜自己是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派,抬高自己,打击对方。重庆,这座山城又称为雾都。初春的雾霭迷迷茫茫,嘉陵江和长江边的石岸及层层叠叠的高楼大厦都沉没于浓雾之中。韦统泰与谢家祥习惯性地漫步在营院里,边走边谈。对坐镇指挥大半个四川的“三支两*”,两位叱咤风云的将*也陷入了迷茫,真比指挥一个大战役还要困难得多。实事求是地说,他们对眼前如此混乱的*治形势和扑朔迷离的发展趋势也是一片茫然。那时候,成都*区已经瘫痪,野战*可以直接向中共中央、中央*委发电报。他们两个一致认为,在“三支两*”工作中要坚定不移地执行毛主席的战略部署,对重庆市的实际情况和“三支两*”中遇到的问题及时向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委、中央文革报告。四川省和重庆市的派性斗争引起了*中央的重视。

年4月初至5月中旬,为解决四川省和重庆市的问题,按照毛泽东主席的指示,周恩来总理先后主持召开了解决四川问题和重庆问题的一系列会议,分别作出了《中共中央关于处理四川问题的决定》(简称《决定》)和《中共中央关于重庆问题的意见》(简称《意见》)。在解决四川问题的《决定》中,指出“由新任成都*区第一*治委员张国华同志、司令员梁兴初同志、前宜宾地委书记刘结挺同志、前宜宾市委书记张西挺同志,负责组织四川省革命委员会筹备小组(简称‘省革筹组’),以张国华同志为组长,梁兴初、刘结挺同志为副组长。”在解决重庆问题的《意见》中,指出“各革命组织应当把斗争矛头对准重庆市*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充分肯定了重庆警备司令部在工作中“是有显著成绩的,他们支持的是革命群众组织”,但“错误地支持了一方,压制了另一方”。《意见》中决定“建立重庆市革命委员会筹备小组(简称‘市革筹’),由*副*治委员兰亦农同志、副*长白斌同志、重庆市*分区司令员唐兴盛同志等负责组织革命委员会筹备小组,以兰亦农同志为组长,白斌同志为副组长”。

据《重庆市志》记载,“《意见》不仅未能解决重庆的派性冲突问题”,而且“加剧了社会动乱,最终引起重庆的大规模武斗”。到北京参加会议的谢家祥、兰亦农、白斌等返渝后,立即组织驻渝部队7个单位的领导召开联席会,传达中央的《意见》和中央首长的指示。韦统泰在会上发言时明确指出:在前一阶段的“支左”工作中,*中央、中央*委既肯定了我们的成绩,又一针见血指出了我们的错误,这是非常英明、及时的。我反复考虑,重庆的两大派组织都是基本群众和学生组成的,他们之间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属于人民内部矛盾,所有参加“三支两*”的干部都要做好耐心细致的解释和说服教育工作。我们是“支左”而不是支派的,是搞无产阶级革命大联合,而不是搞派性斗争的,各级领导和“支左”干部在处理两派的问题上一定要明辨是非,谨慎从事,尽最大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实现真正的革命大联合。要坚决贯彻执行中共中央关于处理四川问题的《决定》和处理重庆问题的《意见》,到群众中去,认真听取群众意见,改进我们工作中的不足。对受蒙蔽的群众和群众组织进行深入细致的思想*治工作,说服他们掌握斗争大方向,坚持文斗,不要武斗,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可是,由于《意见》抛开了“革联会”,于是两派的不同反应非强烈。韦统泰、兰亦农、白斌、韩怀智、耿志刚几位*领导全力以赴地多次约见造反派代表,深入学校、工厂和机关亲自做青年学生、工人和干部的思想工作,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消除误解和隔阂,缓和对立情绪。然而,两派表面上是谈,背地里却各行其事,最终导致大规模武斗的发生。**委“一班人”不仅觉得责任重大,而且工作担子也非常重,既要抓好部队的各项工作,又要担负着大半个四川省的“三支两*”;既要主持地方各级*权机构的社会工作,又要维护重庆的社会秩序;既要组织恢复工农业生产,又要在第一线参加劳动;既要调和两派的矛盾和分岐,又要制止武斗。工作中稍有不慎或疏漏,都会出问题。他们就像在夹缝里行船,开展工作极其艰难。

*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指出:“派人民解放*实行三支两*(支左、支工、支农、*管*训),在当时的混乱情况下是必要的,对稳定局势起了积极的作用,但也带来了一些消极的后果。”重庆大武斗重庆是我国西南地区的老工业基地。在抗日战争时期,国民*蒋介石就从上海、南京、武汉、洛阳等地迁人并建设了一批*工厂。“文革”前夕,经*中央批准,在“三线建设”中又建立了以重庆为中心的常规兵器工业基地。6月初,西南师范学院以学生为主体的两派发生武斗,全市两大派各组织出动上千人前去支援,从此拉开了重庆市造反派武斗的序幕。到7月,两大造反派都专门成立了武斗组织,武斗不断升级,其规模由冷兵器发展到土炮、鸟枪、自制燃烧瓶等,整个形势更加混乱。8月份,造反派之间的武斗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们除抢武装部和部队的枪支外,各个国防工厂竟成了大规模武斗的武器、弹药库。一场武斗动辄数十数百甚至数千人参加,到处是炮火连天,硝烟遍地,“舰队”巡江封江,坦克上街。动用的武器有手枪、步枪、轻重机枪、高射机枪、火箭筒、火焰喷射器、榴弹炮、追击炮、舰艇、水陆两用坦克、高射炮。……除了飞机,几乎动用了全部常规武器,比野战*的装备先进得多。有的*工厂武斗队把双管高射机枪、四管高射机枪、二。炮安装在“*舰”上,封锁嘉陵江,有时一天就打出去一万多发炮弹。在武斗最严重的日子里,重庆市区到处硝烟滚滚,炮弹呼啸,枪声凄厉。大街上到处拦截车辆,非法戒严,任意抓人,整个山城混乱不堪。人民群众担惊受怕,情绪愤懑,有些人躲到了*部,也有许多人离开重庆投亲靠友。盛夏8月,被称为我国“三大火炉”之一的重庆,夜里灯火齐明,有如满天繁星。长江、嘉陵江的水面倒映着各色灯光,波光潋滟,组成非常美丽的夜景。可是,在武斗激烈的岁月,流星般的炮弹划破山城的夜空,一股股浓烟和刺鼻的火药味完全破坏了山城的美景。有一天晚上,枪炮声又起,韦统泰、兰亦农、白斌站在*部大院的小山包上,看着一团团火光呼啸而去,听到一阵紧似一阵“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他们的心在流血。有多少高大建筑物在枪炮声中坍塌,有多少年轻的生命倒在血泊中,这场战争似的武斗,给山城带来了不应有的人为灾难。他们派部队制止武斗,韦统泰非常明确、严厉地说:“两派的人都是基本群众、是工人、是学生,对哪一派都必须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可是,到第一线制止武王卜的干部、战士只拿着一本《毛主席语录》,手无寸铁,在这场惨烈的武斗面前,显得那么软弱,那么无能为力。韦统泰就曾经为制止一场武斗,不顾酷暑难耐,带着一个营,动用几条大船在长江边待了一个星期,都因受到造反组织的阻拦而无法上岸,无论他们怎么苦口婆心地劝说,宣传毛泽东思想,都无济于事。

由于武斗,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受到严重威胁,对躲到*队大院的成千上万的市民,韦统泰责成后勤部为他们安排住宿,在操场上挖灶支锅熬稀饭。他还让第七*医大学协助派出医疗队,为群众看病。仅在*队大院躲避武斗的将近足月的孕妇,就有几十人在那里生孩子。由于武斗,自来水厂的抽水站被打坏,工人不敢上班,市中区几十万市民到长江、嘉陵江里提水吃。韦统泰派部队把自来水厂保护起来,动员工人上班,确保市民的用水。由于武斗,市内生活用煤脱销,发电厂用煤和钢厂保温煤都无法正常供应。韦统泰对团*委李相臣说:“你带领几个连到南桐煤矿,就是用手挖,也得每天最少挖出吨煤来。如果发电厂的锅炉一停,整个重庆市全部瘫痪,全城都乱了。你们不但要把煤挖出来,还要想办法运回来。”由于武斗,全市库存仅有万斤大米,只能供应市民一个星期。为了保证全市万人的生活,韦统泰把全*的汽车调出来从外地往重庆运粮、运煤、运菜。可是,运输车队经常遭到造反派的拦截、抢夺和殴打,干部战士冒着生命危险源源不断地为重庆市区运送粮食和其他生活物资。

由于武斗,市内交通阻塞,工厂停工,商店停业。区、县银行提不到现金,市行被火力封锁,有款调不出去,干部、工人领不到工资,人民群众怨声载道。韦统泰要求在金融系统“支左”的干部保护好银行,并派部队专门押送运钞车,把工资发放到干部、工人手中。由于武斗,航运、公路、铁路运输中断,全市交通瘫痪。九龙坡货运站积压物资00吨,待卸车辆;长江、嘉陵江上下游均停航,港口积压物资余吨,客货轮船全部停运,旅客滞留数千人;汽车运输已中断,主要公路干线全被火力封锁,物资不能运转,长途汽车站的旅客无法疏散。……一道道难题摆在面前,一封封电报飞向北京。韦统泰与其他*领导就像上满发条的钟表,夜以继日地工作,研究解决一个个亟待解决的难题。

由于**委不断向中共中央、中央*委反映重庆的情况和“省革筹组”成员刘结挺、张西挺的问题,因此引起*中央的高度重视。8月21日,中共中央派出以总参*务部部长陈彬为组长,由各总部、*兵种和*事院校组成的调查组,一行30余人到达重庆,了解情况,专门调查解决、制止两派群众的武斗。周恩来总理专门派秘书温柏华也参加了中央调查组。调查组车队从机场赴*部大院途中,就遇到枪炮的拦阻。8月22日上午,*机关的三辆嘎斯69吉普车途经两路口宽银幕电影院时,突然遭到造反派的公开拦截和枪击。干部处处长张甲奎、司机李永梁当场牺牲,文化处处长郝子义、保卫处副处长曾惠平、卫生科科长齐宗勋、参谋吴士龙身负重伤。造反派还带走了昏迷不醒的曾惠平,截走了一辆*车。嘉陵江在呜咽,长江在怒吼。受伤的人被抬到*部进行紧急抢救,所有的干部、战士、家属见状一个个义愤填膺,怒火中烧。参谋长耿志刚急红了眼,强烈要求带部队出去抓凶手。*治部主任梁大门气得怒目圆睁。牺牲、受伤的干部家属的哭声震撼着鹅岭,*部大院就像炸开了锅一样:“我们是野战*,决不能让造反派为所欲为!”“在边境自卫反击战中,我们*才牺牲一个副营长,一次大的战役也没有死伤这么多团级干部。”“我们不能再忍耐了,必须马上派部队进行自卫!”……中央调查组也为之震惊。韦统泰立即与第七*医大学联系,请他们派出专家组赴*部设立专门手术室进行抢救。与此同时,一面安抚死难者家属,一面派人与中央调查组一起找造反派要回被掠走的曾惠平和车辆。他看到干部、战士、家属怒不可遏的情绪,看着伤者鲜血淋漓,脸色苍白,小肠外溢的惨状,心中也充满压抑不住的怒火。但是,他冷静地想到,一派群众组织中的一些人正在制造谣言,要“揪*内一小撮”,抓山城“赵永夫(青海省*区副司令)式的人物”,如果把部队派出去,岂不正好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了把柄。不行,决不能授人以柄,决不能把枪口对准群众和学生。他再转念一想,认为这次事件决不是偶然的,肯定是个别坏人有意制造混乱,挑起一派群众组织与*队的事端,借机向*队发难,决不能上这些人的当。

于是,他与兰亦农、白斌等*领导经过交换意见,让耿志刚立即集合大院所有的干部、战士和家属、学生到礼堂开会。韦统泰在会上指着自己的眉头说:“造反派就是用枪指着我的脑袋,你们任何人也都不允许动。我韦统泰不怕死,更不怕担责任,可大家冷静地想一想,两派都是工人、学生和基本群众,一旦动武,会伤害多少人。就是我被打死了,也不许把枪口对准工人、学生和基本群众。这次事件,是极个别幕后操纵者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现行反革命事件,是他们有意识地制造混乱,与*队制造磨擦、企图毁我长城、反*乱*的铁证,我们要与这些幕后指使的坏头头斗争到底!”在中央调查组到达重庆之前,**委就决定,为了使调查组更客观、更真实地了解重庆两派群众组织的武斗情况,除保证他们的安全保卫和住宿、生活、车辆外,尽可能不介入调查组的工作。可是,调查组刚到重庆的第二天,就发生了如此重大事件,不能不使他们感到惊心动魄。当晚,中央调查组的第一封电报就发向北京。8月23日,中央文革小组向重庆下达了经周恩来总理审阅的“三条紧急指示”:“一、两派立即停止对一切工厂、学校、机关、商店、街道和居民点的火力进攻和射击……二、绝对不允许向解放*防地、巡逻哨和*车射击;三、双方立即达成停火协议,并保证切实执行。”韦统泰、兰亦农、白斌和中央调查组分头向各群众造反组织,特别是两派成立的各个战斗队传达中央文革的最新指示,要求他们立即停止武斗。可是,重庆两派的武斗就像森林里燃烧的大火,是很难扑灭的。就在这一天,市建设电影院被高射炮击中起火,周围一片火海;空气压缩机厂两派武斗,死伤惨烈……中央调查组先后到南岸区、江北区、杨家坪区、北碚区和市中区视察,还到嘉陵厂、江陵厂、望江厂、长安厂、建设机床厂等几家大型国防企业、院校察看武斗现场。他们所到之处,看到的都是残垣断壁,武斗工事和修筑的炮位。市中心的五金交电大楼、谢家湾著名的“弯弯大楼”、嘉陵江南桥头的市二轻工业局办公楼等建筑,都在武斗中被炸毁。就连历史上著名的“民主之家——特园”,也在武斗中化为灰烬,变成一堆废墟。此情此景无不让人触目惊心,痛心疾首。就在中央调查组制止武斗、到处视察的时候,8月28日,两派又在北碚歇马场发生一场大规模武斗,动用了坦克、装甲车、轻重机枪、高射机枪、榴弹炮、迫击炮、无后坐力炮等武器,死伤数十人。8月30日,陈彬、温柏华与**委交换意见。陈彬说:“看到重庆两派的武斗现场和场面,太可怕、太残忍了,这哪里是武斗,分明一场内战!”温柏华接过陈彬的话题,愤慨地说:“是人为的大破坏,是草营人命!‘文化大革命’根本不是这个搞法,必须立即组织两派坐下来进行停战谈判,尽快签署停止武斗的协议,坚决制止这种野蛮的武斗行为。”

中央调查组决定在**委的主持下,立即组织两派和工、农、商、学、兵各界代表进行停战谈判,签署停止武斗协议,上缴武器,坚决阻止武斗的再次发生。**委经过研究,决定由白斌和副参谋长范朝运组成制止武斗领导小组。韦统泰对白斌说:要教育大家坚定地执行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掌握斗争大方向,坚持文斗,不要武斗。有**委撑腰,处理问题要果断,态度要明确,不仅要让两派签订停战协议,还要上缴全部武器。谈判的情况及时向中央调查组和**委汇报。

9月1日,白斌、范朝运经过几天的艰苦努力,两派群众组织终于达成关于立即停止武斗的初步协议,商定于2日18时起无条件全面停火。4日前分点封存武器,由警备司令部和双方代表共同监管,然后全部上缴。9月5日,经毛泽东主席签阅,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委、中央文革小组颁发《关于不准抢夺人民解放*武器、装备和各种*用物资的命令》(即《九五命令》)。这个命令,对于推动重庆的两派群众组织上缴武器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一时间,部队驻地的大操场上,摆满了各种大炮,架满了步枪、冲锋枪等各种武器,真成了一个常规兵器展览场。但是,由于两派经过多少次血腥的武斗,双方互相枪杀“俘虏”,积怨甚多,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消除积怨,解开思想疙瘩,武斗还在断断续续、规模或大或小地发生。

中央调查组经过两个多月的调查,向中央写出了调查报告。陈彬在呈报中央之前,先让韦统泰看了这个报告。韦统泰虽然对调查组上报中央的报告没有提出什么意见,但他心里有底了。中央调查组的观点和意见与**委的意见基本一致。11月中旬,中央调查组突然接到中央文革领导小组的通知,他们来不及与**委交换意见,便急匆匆离开了重庆。据说,江青对中央调查组的报告很不满意。

中央调查组撤走之后,四川省“革筹组”副组长、成都*区司令员梁兴初长时间住在五十四*,在韦统泰、兰亦农等*领导的陪同下,连续几天组织两派代表召开座谈会,并对一派群众组织的代表肆意组织武斗、草营人命、滥杀“无辜”、扰乱社会所造成的后果提出非常严厉的批评,责令他们立即上缴全部武器,撤销战斗组织,全面停止武斗。重庆市两派造反组织的武斗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有所节制,但一直到年6月“重庆市革命委员会”成立后还持续了一段时间才逐渐平息。

文革斗争在制止武斗、保护国家财产和群众生命安全的过程中,**委成员逐渐认识到,重庆的“全面内战”同四川省其他地区的“内战”有着紧密的联系,在其背后都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操纵着,煽风点火、兴风作浪,愈演愈烈。渐渐地,这个后台浮出水面,竟是靠造反翻案起家、混进“省革委”领导班子的刘结挺和张西挺。刘结挺原是中共宜宾地委书记,张西挺原是中共宜宾市委书记,。年至年,他们夫妇二人在位期间,利用*治运动和其他机会,对持不同意见的干部进行打击报复,残酷迫害,制造了多起冤、假、错案。年被四川省委停职检查。“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刘、张夫妇认为翻案的时机已经到来,就擅自跑到北京,四处活动,靠捏造事实告黑状、制造舆论作报告的手段,到处控诉西南局、四川省委主要领导的“罪行”,从而得到江青、康生、王力等人的支持。年4月4日,中央文革仅凭刘、张的“申诉材料”,就以中共中央的名义发出了为刘、张平反的通知,并在解决四川问题的《决定》中,指定刘、张为“省革筹组”成员,刘结挺还任副组长,以后又担任成都*区副*委,主管*工口工作。张西挺主管“省革筹组”办公室工作,这样刘、张基本控制了“省革筹组”。在组建“省革筹组”的过程中,刘、张大搞宗派活动,对干部进行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行为,。他们利用进入“省革筹组”领导核心的身份,大造舆论,大肆宣扬自己是反“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英雄,以真正的“革命左派”和坚持毛主席革命路线的正确代表自居,拉一派,打一派,培植亲信,树立山头,扩张势力,激化两派的敌对情绪,致使整个四川的造反派都以刘、张划线。

据专门研究四川省“文革”史的权威人士说:…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文革’中,四川省两派造反组织之所以闹得天翻地覆,武斗空前,确实同刘结挺、张西挺借助中央文革翻案上台,到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是分不开的。”在红卫兵“大串联”期间,刘、张就竭力拉拢到北京串联的重庆红卫兵代表,唆使他们向中央文革告西南局和重庆市委的状,于是与重庆的造反组织中的少数人形成了密切联系。《中共中央关于重庆问题的意见》下达之前,刘、张在北京向中央文革告状:五十四*“支左”支错了,支持的是保守组织,是支一派,压一派。他们还在重庆进京的造反派中散布谣言:五十四*由于没有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没有顶住成都*区个别负责人的错误决定,犯了严重的路线错误等等,挑动造反派把矛头指向*队,妄图搬开阻挡他们实现*治野心的“绊脚石”。如果不是**委及时向*中央发电报,汇报部队“三支两*”和重庆两派的情况,揭发刘、张的罪行,刘、张的阴谋就有可能得逞。

到i年7月,重庆市两派的武斗已经狼烟四起,**委竭尽全力制止武斗,促使两派实行革命大联合,却收效甚微。其中一派竟公开把矛头指向“市革筹组”,指向*队,污蔑五十四*是“黑警司”,在他们广播站的高音喇叭里声嘶力竭地要“揪*内一小撮”,抓山城“赵永夫式的人物”,还把兰亦农、白斌污蔑为“兰、白二匪”。7月13日,中央代表谢富治、王力、余立金及贵州省革命委员会主任李再含在四川“省革筹组”组长张国华、副组长刘结挺的陪同下到达重庆。他们在重庆活动期间,由于形势太乱,武斗频发,就住在*里。韦统泰、兰亦农一直陪同他们视察工厂、学校和武斗比较严重的单位和现场,参加他们接见两派代表的座谈会。一次,刘结挺在接见拥护他们的那一派代表时说:“你们已经有了一个‘反到底司令部’,‘砸派’的名字不好听,干脆就改为‘反到底派’吧。”这哪里是来制止武斗,不明明是对“砸派”的纵容和支持吗?是挑动他们反“市革筹组”反到底,反五十四*反到底吗?韦统泰对刘结挺的做法十分愤慨,对兰亦农说:“我看刘结挺是挑起群众斗群众和两派武斗的罪魁祸首,以后的‘三支两*’工作和制止武斗的任务会更加艰巨,更加困难,更加复杂。”

事实证明,中央代表和四川“省革筹组”离开重庆不久,两派群众组织的矛盾进一步激化,武斗规模迅速升级。**委接到下属部队报告,宜宾、泸州等地的武斗,就是刘、张挑唆和支持的。由于刘、张在宜宾极不得人心,他们扶持起来的地区“革筹小组”受到当地人民群众的强烈反对。于是,在刘、张的授意下,宜宾地区“革筹小组”对反对刘、张的群众组织实行残酷镇压。情打击。师、团派部队制止武斗,他们却把斗争矛头指向*队,在群众中制造谣言,诬蔑五十四*“三支两*”是执行“资产阶级反革命路线”,还公然迫害*里的干部家属,勒令四川籍战士的家长不要让儿子在“资产阶级的黑部队”当兵。更为严重的是,反对刘、张的群众组织在刘、张帮派体系的迫害和打击下,撤到泸州。宜宾地区“革筹小组”秉承刘、张旨意,竟组织数万人三次“武装支泸”,死伤人数以千计,造成的财产与经济损失不计其数。到年下半年,重庆的两派造反组织以刘、张划线的观点已经非常明确,也和成都的两派一样,保刘、张的一派说“刘、张是好干部”,反对刘、张的一派说“刘、张是烂萝卜”。一派喊的口号是“刘、张坐牢我坐牢,刘、张杀头我杀头”,另一派的口号是“刘、张坐牢我把门,刘、张杀头我提刀”。**委综合各方面的情况,经过多次全面深入的分析研究,认为刘、张是地地道道的野心家、阴谋家,是挑起四川省大规模群众性武斗的总后台,是搞乱四川的罪魁祸首,必须旗帜鲜明地、坚决地与刘、张作斗争。于是,一封封电报发向北京,上报中央和*委。电文中明确提出“他们(指刘、张)挑动群众斗群众,暗中组织和操纵一些受蒙蔽的群众和群众组织,压制革命,挑动武斗,制造混乱”。“他们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到处散布谣言,是反*乱*的阴谋家,是妄图篡夺四川省*、*、*领导权的野心家”。中央调查组到达重庆之后,与五十四*的领导有一次集体谈话。韦统泰、兰亦农、白斌都明确表示:重庆的两派群众组织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但根子就在“省革筹组”的刘结挺、张西挺身上。我们与刘、张素不相识,但从他们的所作所为,充分说明这对夫妇是怀着不可告人的个人*治目的借机进行疯狂报复,到处发表演说、讲话,打击别人,抬高自己,蛊惑人心。他们结*营私,挑动武斗,才使两派的疙瘩越结越死,才造成武斗规模越来越大。不仅成都、重庆是这样,据各师报告,各地、市、县的造反组织和武斗,基本上都与刘、张有关系。我们派部队制止武斗,不能携带武器,徒手又无能为力。韦统泰说:要从根本上制止重庆地区的武斗,说服教育两派群众组织实现革命大联合,就必须充分揭露刘、张肆无忌惮地编造谎言,大造反革命舆论,在群众中制造混乱,树立个人威望的罪恶阴谋,揭露他们反*乱*,妄图篡夺四川省***领导权的野心,教育群众明辨是非,停止武斗,才能稳定四川和重庆局势,搞好三线建设和工农业生产。年底,“省革筹组”和成都*区在成都金牛坝召开*以上领导干部会议,专门解决*队“支左”中的一些问题,解决五十四*与刘、张斗争的问题,解决驻*与派系斗争的问题。

如果说五十四**委与刘、张过去是背靠背的斗争,那么这次会议上就完全挑明了,变成了面对面的斗争。刘、张恬不知耻地吹嘘自己,无中生有地捏造事实,无限上纲,污蔑五十四*在“二月镇反”和“支左”中犯了方向、路线错误,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李(井泉)、任(白戈)的“黑部队”,恶*攻击中央指定的“市革筹组”领导小组组长兰亦农、副组长白斌执行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韦统泰、兰亦农、自斌、雷远高等几位*领导据理力争,用大量事实揭露刘、张的反革命嘴脸。开始几天,主要由兰亦农、白斌发言,由雷远高写发言稿,后来发展到只要开大会,他们就与刘、张唇枪舌剑,毫不留情地争论不休。韦统泰虽然性情直爽,脾气刚烈,但他在*治斗争面前处事谨慎,不经过认真思考和分析是不轻易发表意见的,克制力极强。但是,他对刘、张那种妄自尊大、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狂犬吠日的恶意攻击,实在忍无可忍。在一次会议上,韦统泰拍着桌子,指着刘、张气愤地说:你们两口子结合到“省革筹组”以后,以我划线,*营私,挑起群众斗群众,是成都、重庆乃至整个四川两派武斗的罪魁祸首;你们幕后挑唆、操纵造反派打、砸、抢、抄、抓,大搞武斗升级,武装夺权,严重破坏了抗美援越的*工生产任务、国防工程建设、工农业生产和国民经济建设。你们把自己凌驾于“省革筹组”之上,唆使造反派利用电影、话剧等文艺形式为自己歌功颂德,树碑立传,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们转移斗争大方向,反*乱*,怂恿造反派把斗争矛头指向*队,破坏毛主席“三支两*”的伟大战略部署。在全省的武装部长会议上,你们捏造事实,大造谣言,否定*队的“三支两*”,污蔑五十四*是执行资产阶级路线的“黑警司”,挑拨*民关系,迫害我*干部的家属。刘结挺亲手炮制《四川日报》社论,肆意诋毁人民解放*的声誉,操纵造反派“揪*内一小撮”,抓“山城的赵永夫”,充分暴露了你们居心叵测的*治阴谋……他声色俱厉,越说越激动,一桩桩、一件件,句句有证,件件是实,把刘、张这两个“文革”中的跳梁小丑的丑恶面目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然而,金牛坝会议开了一个多月,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可以说是无果而终,不欢而散。年春节刚过,**委就接到成都*区的通知:*里的主要导和“三支两*”的干部于3月份到北京参加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参加这次学习班的人员除了“省革筹组”领导成员,成都*区、下属各*的领导,还有全川“三支两*”的干部和造反派代表上千人,除省、市“革筹组”成员和*以上领导干部住京西宾馆以外,其他人全部住在解放**治学院。3月14日,与会人员到达北京。3月15日,中央首长接见参加学习班的四川省“革筹组”、成都*、下属各*的领导干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中央文革小组没有听他们的一句汇报,就劈头盖脸地把部队猛批一顿。特别是康生、江青、陈伯达等人,竭力维护刘、张,说:“刘、张是中央平反的”,“反对刘、张就是为李(井泉)、廖(志高)翻案”等等(时称“三一五指示”)。当时,李井泉、廖志高是中央定性的四川省最大的所谓“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为李、廖翻案,这是多么大的*治帽子呀!参加学习班的韦统泰、兰亦农、白斌、董占林、雷远高都感到*治压力非常大。韦统泰想,如果向中央文革小组表态,就必定作检查,承认错误,可我们没有错,不能见风使舵随便承认错误;如果向部队传达,也要表明**委的态度,承认反刘、张反错了,这样就会造成部队的思想混乱。他与兰亦农、白斌、雷远高商量决定:第一,不向中央文革小组表态;第二,连夜将“三一五指示”迅速传达到全体指战员,原文照转,不加附言,是与非由指战员自己作出判断;第三,对刘、张这样的投机分子不能妥协,继续与刘、张作斗争。

“三一五指示”传到四川后,整个四川省沸腾了,传单满天飞。反对刘、张的群众组织群情激愤,抵触情绪非常大,而拥护刘、张的群众组织则趾高气扬,两派的对立情绪又被点燃起来。刘、张则更加得意忘形。在一次学习班的领导小组会上,刘、张搞突然袭击,说某师副师长李富元是“小爬虫”,必须立即抓起来批斗。那时候,陈伯达为了排除异己,提出了“小爬虫”、“变色龙”两个名词,可谁也说不清“小爬虫”、“变色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给人的感觉是他们想打倒谁,就给谁戴上一顶“小爬虫”或“变色龙”的帽子,揪出来批斗、打倒。当时,李富元同志负责一个地区的“三支两*”工作,如果他被揪出来打倒,就意味着部队在这个地区的“三支两*”全错了,势必引起部队的思想混乱。韦统泰想到这里,看着刘、张那咄咄逼人的样,气愤地站起来说:“我了解李富元,他是个好同志。他从小参加革命,作战勇敢,管理部队、带兵都是一名出色的好干部。他性格直爽,心直口快,从不会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他决不是‘小爬虫’,不能抓!更不能批斗!”韦统泰慷慨激昂的语气和威严的神情,挫败了刘、张妄图在“三支两*”人员中制造混乱,要搞乱*队的阴谋。在“三一五指示”的影响和刘、张的阴谋策划下,当时*里有两个干事、一个副营长在重庆要起来“造反”,煽动部队搞“四大”,还要进京“告状”。

韦统泰、兰亦农等几位领导在北京接到报告,经过研究认为:毛主席明确指示“*以下单位不许搞‘四大’,保持部队稳定,”如果这股风不及时刹住,部队马上就乱了。因此,他们顶着“三一五指示”的巨大压力,决定采取果断措施,把这三个人抓起来,坚决保持全*上下的高度集中和稳定。当时,*委办事组就在京西宾馆办公,他们亲自向*委办事组作了口头汇报.建议对*里恶意搞“四大”、制造混乱的三个干部,立即采取行*措施,决不能放任他们把部队搞乱。4月27日,中央首长在京西宾馆第二次接见四川省毛泽东思想学习班的*、*、*领导干部。中央首长明确指出:有人“说五十四*是黑部队”,尤其是错误的,要坚决顶回去。你们“是毛主席的部队”。“*委不是有命令,不准搞‘四大’,”“为什么不执行命令?你们要顶住嘛!’’‘‘不仅要顶回去,而且要把他们扣起来,”“完全可以开除*籍。”“谁怂恿那个副营长,这个问题就大了。”“有坏人把手伸向*队,把他们三人端出来,后台就会出来了”……(时称“四二七指示”)。

根据中央首长的指示,韦统泰立即电示*里,把那三个竭力搞“四大”的干部抓起来。消息传到*里,全*干部战士欢欣鼓舞。**委又一次粉碎了有人妄想借机搞乱部队的图谋。在整个“文革”期间,*里只有这三个干部跳出来,结果他们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5月1日,毛泽东、周恩来等*和国家领导人同首都50万*民欢庆“五一”国际劳动节。刘结挺、张西挺和韦统泰、兰亦农都登上了天安门城楼,《人民日报》刊登的新闻稿中有他们名字。那时候,谁能不能登上天安门参加庆祝活动,报纸上有无名字是个非常敏感的*治问题。这说明,当时*中央既没有否定刘、张,也没有否定五十四*。

新世纪的山城

调防滇西

年9月26日,中央*委命令五十四*调防到滇西,离开重庆。韦统泰接到命令后,连续组织召开**委会和*委扩大会,严格要求机关和部队:第一,除个人物品和必须携带的枪支、训练器材和办公等物资外,其他一切办公、生活用品全部完整无缺地留下,保证接防部队来到后放下东西能办公,打开背包能睡觉,到了伙房能做饭。二,全面彻底地打扫卫生,留下一个整洁、干净的营院、营房和办公、训练环境。第三,切实搞好拥*爱民,有组织地走访当地**机关和人民群众,损坏东西要赔,借用东西要归还,在“三支两*”工作中做错事的要真诚地赔礼道歉,对没有处理的事情一定处理圆满,决不能留下后遗症。第四,各级领导要精心组织.科学安排,严格部队的管理教育和组织纪律性,从整理物品、物资到乘车编队,都要有条不紊,走出声势,留下名誉。在五十四*的领导走访重庆市**机关时,一位“市革委”的领导同志满怀深情地说:“英雄的五十四*在驻川、驻渝的十年中,同四川特别是山城人民建立了浓厚的无产阶级感情。在武斗最残酷的日子里,你们冒着生命危险制止武斗,最大限度地维护了重庆市的社会秩序,保障了市民的基本生活,促进了工农业生产,你们对四川和重庆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作出了重大贡献,四川省和重庆市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韦统泰也很动情地说:“我们*从进驻四川省和重庆市的那天起,就得到了省、市各级**机关以及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和热情帮助。整整十年,弹指一挥间,无论是机关还是部队,无论是干部还是战士,都同四川省和重庆市人民建立了真正的*民鱼水关系。但是,在‘三支两*’工作中,由于我们缺乏地方实际工作经验,力量有限,水平有限,既不了解‘支左’单位的历史和现状,也不懂得组织管理和业务,有时一研究地方工作,我们就束手无策,该谁办都不清楚。再加上有些‘支左’干部的工作作风和方法简单粗暴,干了一些傻事,办了一些错事,从某种程度上损害了**、*民关系。这些是我们应该记取的教训,我在这里也向省、市各级**机关和四川省及重庆市人民表示深深的歉意。”11月初.部队相继出发。5日,*部出发。按原计划,*领导乘几辆嘎斯69吉普车到九龙坡火车站上火车。可是,他们走到*部大门口一看,自发前来送行的市民围满了*部大门口,公路沿线也挤满了人,望不到头。韦统泰与兰亦农见状,决定除留一辆嘎斯69车在前面开道,*领导一律改乘大卡车,方便与前来送行的人民群众见面。汽车在缓慢行驶,路两边人山人海。人们手持鲜花,不断高呼“向英雄的五十四*学习,向英雄的五十四*致敬”的口号。许多老大娘拿着精心做好的布鞋、鞋垫和煮好的盐茶蛋往战士们的衣兜里塞,妇女和儿童端着温热的酸梅汤站在路边与部队惜别。此情此景,令几位*领导非常感动,他们不断地向欢送的人民群众招手致意。一朵朵鲜花飞进车厢,汽车还没到车站,他们几乎被鲜花埋住了。从遗爱祠*部大院到九龙坡火车站仅有十几公里,他们却走了两个多小时。一位前来为他们送行的市领导握着韦统泰的手说:“今天自发地欢送你们的人民群众至少有80万人。”韦统泰说:“我们在重庆整整十年,与重庆市人民确实建立了非常深厚的感情。”火车就要开动了,与重庆市领导一同前来送行的成都*区司令员梁兴初站在站台上久久不肯离去,这位在朝鲜战场上威震敌胆,曾经被彭德怀元帅称为“万岁*”的*长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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